个人都盼子心切。面对神灵,3位猎人跪下苦求美妇赐予部落男婴传宗接代,美妇答应后便飘然而去。没多久,部落里就陆续生下男婴,人丁从此兴旺——于是,当地人便将此地取名灵应岩,还在灵应岩前建起灵应寺,寺前立下一条粗壮的男性生殖器,让求子的人膜拜。
传说在时光的流逝中经久不衰,“美妇送子”的传说也演绎了当地人崇拜男性生殖器立桅子膜拜的最初心愿。当地县志显示,仅清代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年间至民国时期,从寺前下山150米至河边,直至对岸的碨子岗,山路驿道附近约20亩面积的范围内,信民为求子竖立的石桅子就多达上千根,而至今仍有信民以木雕成生殖柱,扎上红布条,立入其区域,以求早生贵子……
经文物部门统计,这样的生殖图腾遗址在当地有好几处,其中规模最大的就是灵应岩遗址,刻在石壁上的桅子清晰可辨的仍有上千根。而其他地方的柱子大部分都已被毁坏,有的被推倒移作堡坎,有的甚至被拿来修了猪圈,让研究者无比遗憾。
笔者在寻访中也发现,这些石刻大多掩藏在杂草藤蔓的灌木丛中,还有不少隐没在清溪河河滩中,隆冬季节里河水水位下降,只显露出一些图形。专家推断,清溪河由于下游闸坝蓄水,所以河中的水深依旧有七八米,水下应该还隐藏着不少的文物遗迹。
根雕上的“宝剑”被命名为“东方十字架”
采访中,笔者还从专家处了解到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神秘图案——在灵应岩和清溪河岸的数千根古朴粗壮的男根石刻中,有许多男性生殖器上多了一横,形似剑柄,“男根圣地”为何会出现这种宝剑似的石刻呢?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认为这是圣地的守护神器,专为驱邪而设;有人说这体现的是男人的阳刚之美;也有人说,这图案是专为老年人设计,意为“宝刀不老”……而亚洲性学联会副主席刘达临教授现场考察后,更是将这种在国内首次发现的“宝剑”命名为“东方十字架”。
刘达临教授说,这种与普遍性图腾中“一柱擎天”造型有所区别的根雕群中发现的“宝剑”,并非通常意义上用来驱邪的宝剑或男根的写意,其意应该为:“十”字的一竖代表男根,一横则代表女阴,二者交叉则意味着交合之意,这是古人对女阴在生命繁衍中的地位的重新思考和定位。
让学者们浮想连翩的,还有在少数生殖石刻男根上串着羽状物或元宝状物:有人认为那图案模拟的是女阴,是一种正在交配的图景;也有文物专家戏称,在封建社会男性生命崇拜中出现女性生殖器雕刻,多少表明了“大男人”们尚有一点自知,单靠男人是创造不出生命的,这表达了阴阳平衡思想,也是对女性在生命繁衍中的历史地位的重新思考和定位……
著名性学专家、彝族学者阿海等学者纷纷表示,这是千年性文化的浓缩版,也是近年国内性俗研究的一个重大成果。学者们纷纷赶到“男根圣地”现场进行深入研究,期望彻底搞清这一人类罕见生殖崇拜的源流及真实面目。也有专家们对这些文物的价值进行了推断:尽管一些象征着性生殖器的圆石柱、树桩等崇拜物在世界许多地方都有所发现,比如日本一些地方就有象征男女性器官形状的阴阳石,以及那被称作“道祖神”的短石柱,但是,那些遗迹的规模都不大。灵应岩生殖器石刻遗址,所反映的是千百年前该地民俗的延续和集中表现,规模大,很有文化价值和旅游价值。
傣族先人遗迹?还有很多秘密等待发掘
那么,这样的信仰习俗,又是什么人所创出的呢?文物专家通过历史挖掘,发现清溪河沿岸的古僚人洞及文化遗址与今天的傣族人完全同宗。
史料是这样记载的:古老的清溪河流域生活着濮、猿、巴、僚、夜郎等多支以部落方式生存的少数民族,他们长期以狩猎为主,主食以清溪河、濮河之鱼为主。在綦江县文物普查中,从清溪河沿岸岩墓石壁石刻中,发现了“凤”(即孔雀),同时还发现石壁舞蹈图案中有筒裙、女发簪、紧身背心衣……专家论证:这些完全是傣族人的文化习俗。比如今天的“傣”字在古汉字中,其实就是“僚”字。
因此,专家推断这个遗址与古傣族先民有关。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一项研究也透露,根据綦江发现的汉代崖墓及出土文物的显示,文物上的众多线纹与现今傣族的纹身惊人地一致,且国内只有云南傣族和綦江中峰发现有崇拜男性生殖器的习俗,它们应该有很深的渊源。而位于上海的中国古代性文化博物馆更是对此垂涎三尺,因为在该博物馆数以千计的藏品中,尚无“男根圣地”这样规模的石刻及石雕实物。
不过,留给研究者的迷题依旧还有很多:如果这里真是傣民族的发源地,那么,傣族又是如何在这一带消失的,是自愿搬迁?还是被迫离异?这里的汉民族又是如何继承傣民族先民习俗?甚至于把这种习俗不断沿袭光大?这里面又有着怎样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