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行股改。“当时有一个中介推荐我们上新三板,它说帮我们股改。我们不懂这些规范,它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结果券商进场的时候说这是硬伤,到股转公司那里肯定过不了。”孙晓红回忆。
但是孙晓红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于2008年12月31日把资料递到了全国股转公司(当时名为“中关村代办股份转让系统”),“下午就给退了回来,过不了,交的3万元挂牌费也不退。”第二天就是元旦了,孙晓红坐在办公室里,感觉非常郁闷,折腾了大半年时间,就差临门一脚,没想到后来一等就是两年。“等于视同我们没有连续经营,要等两个财年。”
2010年底等待期限刚到,金元证券就带着会计师、律师、券商全套人马到孙晓红的办公室希望签约,“我觉得人家效率也很高,当场就签约了。”孙晓红说。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因为当时中关村代办股份转让系统要改成全国股转公司,所有资料全部停止审核。一直到2011年11月8日,理想固网才最终挂牌,证券代码是430099。孙晓红介绍:“当时股转公司搞了一次百家挂牌公司庆祝活动,我们在金源大酒店敲钟,感觉特别欣慰。”
出乎孙晓红意料的是,挂牌一个星期以后,有五六家银行主动找上门要求提供信用贷款,不需要任何抵押,只需要法人代表签连带责任就可以提供贷款。“我们不用去求银行了,原来一个银行科长都打点不过来,现在都是行长来找我们。”孙晓红很是兴奋。
除了银行,风险投资机构也把橄榄枝递给了理想固网。孙晓红清楚地记得,第一家上门的风投人士是商业嗅觉非常灵敏的温州人,“问我两块钱一股卖不卖,当时我啥都不懂,但他们是第一家也不可能卖给他。”之后,又陆续来了几家投资机构,“通过跟他们接触学习,我知道了什么是市盈率,企业应该注意什么,发展方向怎么样设计等。”
在新三板挂牌后,理想固网迎来了一个积极向上的发展局面。2012年,理想固网启动定向增资,“原来是720万股,定向增发280万股,其中的250万股给了三家风投机构,另外一部分是核心员工持股,十几个核心员工都进来了。”孙晓红表示,企业挂牌新三板后,融资能力显著增强。她进而认为,企业家要善于资本运作,引入能给企业带来发展新动力的战略投资者。“流动资金靠银行,长期研发资金靠风投,这是非常好的组合。后来曾经考虑发私募债,但是我们所需要的资金量小,就没有用这个方法。新三板的融资方式多样,非常有收获。”
新三板有三种交易方式:一是协议转让,二是做市,三是竞价交易。孙晓红透露,理想固网正在准备做市,“如果路演运作得好,做市商能够看懂,可以起到非常好的宣导作用,我们也在精挑细选过程中。”
并购尝新者
2014年12月17日,理想固网发布公告称,公司出资1080万元新台币现金收购台湾云通网络资讯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云通网络”)90%的股份。
云通网络的主营业务为通讯产品研发、生产和制造。“我们关注IPPBX(一种基于IP的公司电话系统)已经有很长时间,相应的研发也做了很长时间,台湾的这家公司是一流电信设备厂商组建的团队做的IPPBX,一些核心的东西做得比较好。”理想固网收购的目的有两个:第一,通过收购云通网络的软件、硬件、核心知识产权等,可以稳固理想固网在这个领域的技术基础;第二,标的公司和台湾电信运营商有非常紧密的合作,未来可以以此为平台,拓宽理想固网和其他台湾技术厂商的合作。
“新三板跨境并购我们是第一例。”孙晓红介绍,这个过程充满了曲折。理想固网是收购云通网络的部分股权,需要和每个股东一对一谈判,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持续了近一年时间。
“这些股东已经投资云通网络很多年,投入了几亿新台币搞研发,但是后来公司经营出现很多问题,流失了一些人员,但核心人员还在。对方看到我们上新三板的前景和产品在大陆的广阔应用前景,加上我们好的设计理念和成熟的产品,后来终于同意了。”孙晓红表示。
并购方案虽然达成,但在具体运作的时候又遇到很多困难。比如台湾地区有关部门审核来自大陆的资金的时候,要求尽调大陆公司的法人代表以及公司聘请的会计师事务所;而大陆有关部门也要求台湾的公司进行公证,而且必须由台湾承认资格的公证机构公证才可以。
没有办法,濮立民只好从国外飞回来做公证,将拿到的公证书交给台湾公司方面聘请的会计师,由他向台湾的陆委会提出申请,紧跟着是大陆的公证处把其特定的公证内容发给台湾陆委会。
从银行打款到台湾的时候又遇到了问题。作为试点,中关村对于企业海外并购有一项汇率方面的优惠政策,并且跟外汇管理局的政策绑定。当时理想固网已经拿到这两个部门的批准函,但到银行层面时却出现了断层,银行不知道有这个优惠政策,甚至不知道币种约定。当时理想固网约定的是新台币,但是很多银行的业务没有新台币这一项,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银行,但其又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
“币种没有约定,汇率没有约定,这里面发生了很多曲折,耽误了很多时间。磕磕绊绊地把钱汇出去了,却还没办法到达台湾的企业那里。”孙晓红表示,“虽然钱到位了,但是台湾陆委会的批准函没有下来,这钱银行也动不了,只能让它趴在那里。”
“不过于我们而言,这个并购案是非常划算的。”孙晓红总结道,“云通网络十几年沉淀下来的软件技术非常多,我们有这么好的市场,慢慢会把企业盘活,这些将来在我们手上都是金矿。我们接手以后,项目上跟电信有大的合作,在民间产品方面会走中小企业、家庭化的道路。”
押宝IPPBX
“说到这个产品,我认为是计算机路由器技术和通讯技术两大精华的完美结合。”孙晓红介绍,目前理想固网即将推出IPPBX云技术网络电话交换机。“做打印服务器的时候我们就有一个理想:让中国人用得起很好的网络产品,这是我们的志向和使命。”
有一次,濮立民问孙晓红:“你听说过有长途水费、长途电费吗?那为什么要有长途电话费?”孙晓红想了半天也没回答上来。电话成本是企业不小的一笔开销,理想固网一直在探索如何降低企业的办公成本和通讯费用,随着互联网技术的突飞猛进,这一切都变得可能。
孙晓红说,IPPBX本身并不是新的概念,系统功能产品也已经有较长的发展历史,但是由于通讯领域和网络领域的基础核心技术模式存在较为根本的差异,而且同时精通两个领域的公司并不多见,使得到目前为止,成功的IPPBX产品还是以行业应用为主,有赖于专业技术公司提供维护和服务,广大中小型公司应用的并不多。
“以往IPPBX产品的一大问题是相互之间的设置非常麻烦,需要调试安装,需要设置的参数非常多,几个点必须同时有人,成本很高。”孙晓红介绍。理想固网提供的解决方法是,把IPPBX、路由器、软件整合到一起,同时架设一个云端来管理IPPBX相互之间所有的参数。“傻瓜式安装,通讯效果非常好,功能非常强,造价比同行低很多,占带宽也不是非常多。”孙晓红说道。
购买IPPBX的企业,其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办公室只要能上网就可以获取识别码,在云端自动设置,然后便可进行通讯,流程非常简单。而且,所有的通讯参数都储存在IPPBX中,如果出现问题要更换新设备,云端可以对参数进行备份。中小企业可以借助这个产品来优化公司组织结构,根据实际需要将人员分布到各地。
以理想固网为例,总部在北京,子公司在上海,研发中心和配货中心在深圳。通过IPPBX方式进行连接的数字电话,北京和上海之间通话可以随时接转到深圳,召开多方会议。外线打进来的号码,也可以通过拨任何一个分机号码加入会议,实现多个入口接通,这完全相当于建立了一个虚拟办公室。
“北上广这些城市的人员成本高,租金成本高,服务成本高,我们就把400电话设到河南安阳。电话号码可以自动设置,也可以随机选择,装一个App就可以把手机变成移动分机,不管你身在何处,都只需要一个四位的号码。”孙晓红介绍,“通讯的支出只是上网费。我们公司一共有六十几个人,原来一个月的话费支出是三万八,现在只有不到八千,基本上一个月就能把购买IPPBX的成本收回来。”
目前,理想固网推出两个IPPBX版本,一个是有30个分机号码的交换机,另一个是有100个分机号码的交换机,现在正处于免费测试安装阶段。
“在这个行业,主板和创业板的上市公司中没有和我们技术相似的,只有一些类似的技术。只要好好发展,我们就非常有前景。”谈及未来,孙晓红非常兴奋,“现在用的是标准机架式交换机,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把IPPBX硬件缩小成一块芯片,放到路由器里面供千家万户使用。未来中国将成为一个超级群,用户之间可以免费通讯。”
虽然看好产品的前景,但孙晓红也有自己的忧虑,一方面是商业模式还不清晰;另一方面,“产品很容易被复制,很多大公司也会采取其他手段来对付小公司,我们没有办法抗衡,自我保护能力差正是我们没有很快推进这些事情的原因。”
理想固网想走向世界,但还缺少能懂它的人。“其实打印服务器还有很多技术值得探讨,比如大数据,我们已经卖了数万台设备,这其中隐藏的客户信息都没有挖掘出来,因此也丧失了很多机会。IPPBX这个产品我们认为不能用传统的代理方式来卖,但用什么样的方式,目前还没有更好的想法。”孙晓红表示,“从这个角度讲,我愿意释放一部分企业股权,找到更有能力的人和机构,把这个产品做大,让它有更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