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本溯源话镂雕
镂雕是一种雕塑形式。即是在浮雕的基础上,镂空其背景部分,有的为单面雕,有的为双面雕。镂雕亦称镂空、透雕。虽然此篇是来讲镂雕表盘,但还有必要了解一下镂空的前世今生,探寻一下中外的演化之路。
举例来说,镂雕是陶瓷器的传统装饰技法之一,指在陶坯体上透雕花纹。距今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陶器已有透雕圆孔为饰,山东大汶口出土的薄胎黑陶把杯,把柄上就有多种镂空纹饰。汉代到魏晋时期的各式陶瓷香薰都有透雕纹饰;宋以后镂空装饰日益发展;清乾隆(1736-1795)时烧成镂空转心、转颈及镂空套瓶等作品,使这类工艺达到顶峰。之后,镂空这种雕刻技术还被广泛应用于石雕、玉雕、木雕、象牙雕等艺术雕刻领域,甚至果雕、面粉雕也大量采用了这种雕刻技法。
然而西方的这门艺术几乎晚了东方几百年,文艺复兴后,无论是巴洛克还是洛可可,装饰艺术才慢慢被人欣赏。直到18世纪,东西方文化大融合,这还得得益于清朝皇帝的稀罕,西洋机械与东方装饰的结合,钟表镂空艺术开始启蒙。至今,北京故宫博物院仍收藏着18世纪至19世纪中外制造的各式钟表,其中的镂雕艺术各有千秋。
其实,自钟表出现之日起,人们就一直为时计中齿轮、拉杆和弹簧之间的相互作用而着迷。因此,才华横溢的制表师会乐于展示其作品内部的精彩舞姿,这非但不足为奇,反倒深受客户青睐。这也是镂空透视技术的起源原因之一。一种旨在不断挑战机械极限,把基板、夹板和上摆夹镂通的高超艺术。这种工艺曾一度面临失传的危机,而终于在1930年得以复兴。瑞士钟表工匠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才寻找回了这种曾经于十八世纪兴盛繁茂但随后被遗忘的传统工艺。现今雕刻艺术可利用计算机科技及镭射激光协助雕刻。那个年代,只有手工,充满灵魂的雕刻是机器无法比拟的。大部分工匠以普通机芯为基础,先用针把需要镂空的部分钻成小孔,然后用锯把多余的金属剔除。下一个重要步骤是用雕刻刀把所有边缘修饰成45度角斜边,以及把机芯面雕成不同的图案。完美的工艺不只是细心地雕琢每个角度,而是每层零件必须把透视底层机芯的阻碍减至最低。至此,钟表匠祖辈、父辈们的技艺再次被发扬生辉。
全镂空与半镂空
细想来,镂空雕刻,尤其是在极其脆弱或极其坚硬的材质上完成的艺术品,都会惊讶工艺师是如何办到的?将意、形、刀有机地融为一体,灵活运用浮雕、透雕等表现方式,在造型的疏密虚实、方圆顿挫、粗细长短的交织、变奏中,表现精巧入微、玲珑剔透的艺术效果,使作品产生音乐般的韵律和感染力,实属相当难。那在精密腕表上做镂空效果,面对机芯的处理,只会更难。制表师除了需要雕琢技艺,了解机械结构外,对于美学的掌握也是必不可少的。在镂空腕表上,经常有几何纹样做装饰,例如纯手工雕刻日内瓦波纹、纽索纹等装饰工艺,这技能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现代的镂空腕表,通透感和空间感,增加了立体效果,非常吸睛。但要说是镂空艺术,还得仔细去分辨,有的是机芯完好而表盘镂空,有的则是机芯和表盘都做到了镂空。前者仿佛是透过窗户去看“内芯世界”,而并非严格意义上的镂雕艺术,我们不妨称为半镂空吧。后者才是我们说的相当难达到的整体镂空,能够做到这样工艺的大师不多,就算顶级表牌也不是都会去制造这样的腕表。因为,镂空工艺的难度不仅仅在技艺方面,最大的难点还是在设计上。古董钟表镂空装饰意义更重,观赏性为首。而现代镂空腕表则更多是讲求实用主义,就这一点而言,设计师就得大费周章。
今年,蕾丝、镂空这样的看似通透的艺术已经在时尚中流行。钟表业也是如此,不久前,江诗丹顿“镂雕艺术”主题展览在上海江诗丹顿之家全新揭幕,全新推出的镂雕艺术腕表悉数亮相,精湛雕刻工艺使每个机芯部件成为具有建筑感的艺术作品。同时,手工雕刻大师现场演绎精湛镂雕技艺,让来宾近距离体验此项传统艺术的精髓。其实,江诗丹顿创办人Jean-Marc Vacheron在1755年制造的首枚江诗丹顿表就已配备镂雕摆轮夹板。此后江诗丹顿秉承着对通透度的追求,同时制造出越来越精巧的机械零件,到1924年,制造出了首枚整体镂雕机芯并将其安装在一款怀表上。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江诗丹顿作为在这个极其复杂的领域的领导者,展现了无穷的创造力,逐渐在各种繁简不一的机芯上使用镂雕工艺,同时也巧妙地将镂雕工艺和其他艺术工艺结合,在各式怀表和腕表上展示了钟表制作的微型奇迹。今年,江诗丹顿重塑了美学理念并据此改造自身工艺,推出全新镂雕系列腕表,再一次拓宽了自己的艺术疆域。它引领雕刻工艺创造出了一种直线形成交错曲线的雕塑效果,打造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影效果。
不得不说,原创性的雕刻以及时尚产业的发展势必给镂雕腕表带来了无限创意,但由于由于设计、艺术特性、雕刻工艺等原因,必然是少量生产的,也仅仅只有小众人才消费的起。目前,大众对于镂雕腕表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毕竟不是每家钟表店里都会摆出这样的表款供人欣赏。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工艺繁复的镂雕腕表是相当有收藏价值的,就像有人说的,好的镂雕腕表,犹如一件充满魅力的珍宝。
Q&A
镂雕是一项纯粹的美学工艺
江诗丹顿产品研发部艺术总监Christian Selmoni先生亲临江诗丹顿“镂雕艺术”主题展览,细说品牌镂雕工艺的历史渊源与美学创新。为此,BQ专访Christian Selmoni先生,通过他的表述,让我们更深刻地了解镂雕艺术对于腕表的意义。
Q = 《北京青年》周刊A = Christian Selmoni
Q:你怎么看待镂雕这个工艺?
A:镂雕本身是一项纯粹的美学工艺,但相对于实心机芯而言,镂雕机芯的每道工序都更为复杂。首先,顶级制表师需要凭借自己的毕生经验对机芯仔细考量,既要尽可能多的对材料做镂雕处理,以展现优美的机芯内部,又要保证机芯正常运转,达到这两者间的巧妙平衡实非易事。构思、设计、制模阶段就需要耗费数百个小时,而且机芯越复杂,拥有的复杂功能越多,耗费的时间也就越长。之后工艺大师将花费几十个小时钻孔和切割所有的主板、桥板、发条盒及其他机械部件,然后手工装饰每个零件,再进行雕刻。而机芯会多次重返工作台进行修整完善,直到玲珑剔透的镂雕机芯能够完全施展出自身的魅力魔法。
Q:Métiers d’Art 艺术大师Fabuleux Ornements 传奇装饰系列四款腕表表盘,添加了很深的文化元素,当初是怎么想到这个创意的?
A:当初是选择了四个有强烈装饰艺术文化传统的国家追寻设计灵感,同时也是专为女性打造的装饰腕表。其实,以前江诗丹顿还设计过装饰精美的怀表,可挂在长项链或大环项链上,也可别在连衣裙上或藏在胸针里。此次开发这个系列腕表,也是希望带领时尚女性重新发现装饰艺术的魅力。未来,我们还会延续此理念推出更多精品腕表,但是要把某些元素运用到腕表中,还需要不停地研发。
Q:镂雕系列其研发时间多久?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A:在新腕表问世之前,我们通常会提前两年研发。思考如何做镂空机芯,如何雕刻,更重要的是如何在雕刻工艺背后创造故事。这就是为何我们会联想到建筑风格作为该系列的创意主线。最后再完成表壳、零件等细节。毕竟完全用手工来雕刻是需求大量手工作业的。
至于其中的困难,拿Fabuleux Ornements 传奇装饰系列来说,印度手稿腕表包含大明火内填珐琅和手工雕刻,奥斯曼建筑有倒角工艺、珍珠贝母和半珍珠粒工艺,法国蕾丝腕表有机刻雕花、大明火珐琅和宝石镶嵌工艺,中国刺绣腕表上呈现了宝石雕刻、掐丝宝石和雕刻工艺,这么多工艺在一个系列中呈现,工艺的结合,还要保持系列的一致性,这点是最大的挑战。
Q:你负责Métiers d’Art工作坊的发展,主要目标是什么?有多少工艺大师?
A:这个工作坊是在2006年成立的,当中包括珐琅艺术、雕刻工艺、宝石镶嵌等装饰工艺。当初成立的初衷让工艺大师能更好地完成作品,希望创意和工艺的高度融合,达到更完美的作品。目前我们有2位珐琅师,2位珠宝镶嵌师,3位雕刻师,3位机刻雕花师。我们非常注重每个工艺师的创造性,大家在工作坊共同成长,每个部门通力合作是很重要的,这样才可能创作出内外兼修的腕表作品。
延展阅读:
化繁为简 透空一切
简约的初衷,繁复的过程,这是镂雕表盘给人的感觉。当机芯成为一种艺术,制表大师们化繁为简,屏除一切可能影响腕表的元素,完美凸出精密机芯的纯粹质感,用无比艰深的手工技艺和苦心孤诣的日夜打磨,成就了这一枚枚精雕细作。
Patek PhiliPPe百达翡丽
ref. 5180/1 腕表
采用超薄calibre 240 机芯,机芯基板上装有一枚22K 金迷你摆陀。优美的雕花饰纹,以突现其华美,使入射光沿抛光斜面翩翩起舞。“Patek Philippe Genève”字样以手工雕花的形式刻在镂空夹板上主发条盒的环形透视孔周围,令Ref. 5180/1 腕表的纯美更加彰显无遗。这个透视孔配有手工绘制的Calatrava 十字星图案,其细节表现得淋漓尽致。上弦自动陀的悬挂系统本身就是花饰艺术的精品。除少数几个呈优美弧形的支杆外,夹板几乎全部镂空。支杆之下摆动着的镀铑金质迷你摆陀两侧雕有阿拉伯图饰。
BlanCPain宝珀
经典Villeret系列 8 日动力储存镂空腕表
Calibre 1333SQ机芯由纯手工打磨制成,镂空机芯,雕工精致。钟表师历经数十小时不间断锉削与倒角,将机芯打磨成极其纤薄且修长的外形。而成型机芯的拱形结构更彰显出此道工序的细致严谨,将精巧繁复的内角雕琢工艺展露无余。最后,雕刻师沿用高级制表业的辉煌传统,以涡卷图案装饰表桥和主夹板,完美凸显发条盒、表壳及表桥的圆弧曲线,为机芯和谐美感赋予点睛之笔。整个机芯表面,乃至最为纤薄的细小部件皆以手工精心雕琢。
Breguet宝玑
ClaSSiQue 3795陀飞轮万年历腕表隐形表盘,打造出精妙的镂空表款,如同透视图般展示出机芯的复杂构造。3795 腕表堪称微机械领域真正的“高级定制”,其桥板拥有蕾丝效果的雕刻,绝妙地展示出宝玑的精湛技艺。表壳采用玫瑰金或铂金制成,侧面饰有精美的钱币饰纹,独立焊接表耳以螺丝栓固定。手工镌刻机镂刻花表盘,独立编号、蓝钢指针和隐蔽签名均是宝玑腕表一望而知的标志。
Jaeger-leCoultre积家
grande reverso tourbillon Squelette大型陀飞轮镂空翻转腕表
搭载863SQ手动上链机芯。机芯整体经镂空处理,其夹板和表桥采用手工装饰。雕刻大师使用细小的刻刀挖空材质,尽可能展现内部结构,同时确保无可挑剔的可靠性能。为彰显精工细作的制表工艺,镂空陀飞轮机芯坐落于金属框架加以衬托,仿佛悬浮在可翻转表壳之中。同时,佩戴者能在透明的框架上读取时间。而锦上添花之处,则是在表框底部以太阳放射状饰纹作装饰。
riChard Mille
rM 19-01 natalie PortMan 陀飞轮腕表
这是美国女影星、奥斯卡影后娜塔莉·波特曼与品牌合作设计的腕表,从蜘蛛的图案中汲取灵感,通过钻石镶嵌和花纹嵌饰展现了该款腕表所蕴涵的深刻寓意与无穷想象。机芯配有黑色镀铑、18K白金和黑色蓝宝石底板。机芯里的蜘蛛为18K白金材质,细致镶嵌钻石,蜘蛛的腹部架起陀飞轮桥板,其触手撑起两个上链发条盒,与机芯融合得天衣无缝。日以继夜的手工抛光、精工修饰,独具慧眼的制表师的精湛工艺,传承世代古老工艺的珠宝镶嵌师的超凡技艺成就此佳作。全球共发行20枚。
oMega欧米茄
hour Vision
同轴镂空铂金限量版腕表
表壳由950铂金手工精制而成,360度透明蓝宝石表壳主体严丝合缝地嵌入其中。透过腕表侧缘的透明蓝宝石表壳主体,驱动此款超凡腕表运转的独有欧米茄同轴8403型机芯清晰可见。机芯搭载有欧米茄革命性的三层式同轴擒纵系统装置,并带有时区功能。机芯的螺钉经过抛光处理。欧米茄舍弃了底板和桥板上不必要的材质,以呈现独一无二的镂空视觉效果,尽显腕表极致精华之美。
audeMarS Piguet爱彼
皇家橡树系列超薄镂空腕表40周年纪念限量版搭载的表厂自制5122型自动上链超薄机芯,厚度仅有3.05毫米的机芯完全镂空。除了采用摩登简约的线条来进行机芯镂空作业外,经由电镀处理所形成的深灰色则赋予现代感外观。桥板和机板上的所有装饰(抛光、缎面处理、珍珠圆点打磨、雾面处理和拉丝)均以手工完成。一体成型的自动盘完全以22K金打造,并带有 “AP Royal Oak 1972-2012”印记。而外缘则饰有“tapisserie”格纹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