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胡先骕是国立中正大学的首任校长。他在校四年,创立了实力强劲的生物系,培养了大批国家急需的优秀人才。本文通过对胡先骕和国立中正大学生物系的研究,以期对现代学校教育事业有所裨益。
[关键词]胡先骕;国立中正大学;生物系
胡先骕虽然学术成就斐然,但他本人并不是一个书斋式的学者。他积极投身于中国教育事业,富有实干精神。他不但本身能力突出,在学者中也极有号召力,在他身边常年聚集着当时中国最出色的生物学人才。这些人才有不少都在国立中正大学任教过。可以说国立中正大学生物系的成功创设和胡先骕的辛勤努力是分不开的。
一、胡先骕生平
胡先骕(1894-1968)字步曾,号忏庵,江西南昌新建县人,植物学家、教育家。中国植物分类学的奠基人,被毛泽东称为“中国生物学界的老祖宗”。胡先骕与秉志联合创办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静生生物调查所,独立创办了庐山森林植物园、云南农林植物研究所,还发起筹建中国植物学会。继钟观光之后,胡先骕在我国开展大规模野外采集和调查我国植物资源的工作,并与钱崇澍、邹秉文合编了我国第一部中文《高等植物学》教材。胡先骕首次鉴定并与郑万钧联合命名“水杉”,建立“水杉科”,这一发现使世界植物学界为之震惊。他还首创“被子植物分类的一个多元系统”和被子植物亲缘关系系统图。
胡先骕一生发表植物学论文140余篇,发现一个新科6个新属和一百几十个新种。1954年他出版了《植物分类学简编》,该书内容翔实,在植物分类原理一章中,驳斥了苏联李森科关于物种的见解。其他有名的著作还有《中国植物图谱》(与陈焕镛合著)、《中国蕨类植物图谱》(与秦仁昌合著)、《经济植物学》、《种子植物分类学讲义》等等。
胡先骕一生致力于生物学教育,从1918年起到1949年,胡先骕先后担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东南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的植物学教授,执掌国立中正大学的首任校长,为中国植物学的发展,尽心竭力培养人才,秉直公允奖掖后进,门墙桃李遍于天下。1921年东南大学(1928年改名为中央大学)的农业专修科内诞生了第一个以“生物学系”为名称的大学生物学教学机构。翌年以秉志、胡先骕等人之力又开创了中国第一个生物学研究机构——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在这几乎同时诞生的两个生物学教育与研究的机构里,云集了秉志、胡先骕、陈桢、钱崇澍、陈焕镛、胡经甫、戴芳澜等国内当时最好的生物学教授,汇集有最新的科学资讯,也有提倡科学的最佳环境,实施着现代生物学的教学,从事着举步维艰但成果丰硕的生物学研究。在这里,先后培养出了王家楫、寿振璜、张春霖、张孟闻、方炳文、喻兆琦、沈家瑞、耿以礼、方文培、崔芝兰、刘咸、郑集等生物学专业人才。这些大师们后来都成为中国生物学界的栋梁,为中国生物学的发展,做出了奠基性的贡献。
二、生物系发展措施
胡先骕为了生物系的快速发展,主要采取了以下三个措施:
(一)聘用知名教授
胡先骕曾两度获得最高学位,故有双料博士之称,对植物分类学极有研究并命名多种植物,讲授《高等植物分类学》并兼任生物系主任。胡先骕在国际学术界享有盛誉,国内植物界人才,大都出自其门下。上课时,不少本溪和外系的教授和讲师也会去旁听。除了胡先骕外,生物系还有一批名师,比如张肇骞、戴立生、严楚江、周蔚成、陈梅生等人。
张肇骞早年留英,曾任英国皇家植物园研究员,亦精植物分类学,对菊科植物最有研究,来国立中正大学之前在浙江大学任教,其助教也是从浙大带来的。张肇骞教授植物分类学,授课时特注重植物血统理论。张肇骞为生物系主任,性情温和至诚,待同学如家人,语多勉励,时含深意。之后的系主任是莫熙穆、林英和黄新和。
戴立生是留美博士,脊椎动物学家,曾任教于中央大学,教授动物学、无脊椎动物学、兼授遗传学。助手有顾昌栋副教授与潘次依讲师夫妇和伍律助教。戴立生为人极是慈和,教课至有条理,对原生动物学的研究尤为精湛对鸟类也知之甚详。据说戴立生可以凭借鸟鸣声或飞翔之状态断定其种类。
严楚江教授是美国芝加哥大学的博士,原是云南大学生物系创系主任,来正大时还带有一些云南大学的赠品和自己的私有标本,主讲植物形态学,助手是赵竹韵讲师、黄新和助教。
周蔚成副教授原是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研究员,他主讲脊椎动物比较解剖学,兼授组织胚胎学和制片技术,助教由伍律兼任。
陈梅生讲师担任植物学主讲。
当时生物系是设在农学院下的,因此部分老师与农学院其他系共用。这部分老师也是名震当世。
何琦,昆虫学兼生物学教授,曾在英国研究热带昆虫有年,其成就闻名于世。何琦在中正大学期间与建设厅合作,在本省主持灭除蚊蝇事业,扫荡病源,为民造福。后来抗美援朝时,美军发动细菌战,何琦曾率队到朝鲜工作。
杨惟义教授,先后赴法国、英国、德国留学,自称是中国昆虫学界前十位之一,同南开大学肖采瑜教授同为我国半翅目昆虫分类学的开创者和奠基人。著有《中国经济昆虫志·椿科》、《水稻害虫的全面防治》、《中国昆虫之分布》。
任明道教授,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硕士,被杨惟义称为中国昆虫学界前十位之一。
周宗璜教授,法国巴黎大学博士,真菌学家。
徐量如讲师,主讲蜂学。
张宗汉教授,美国芝加哥大学博士,教授生理学,后继任为生物系主任。
胡先骕在中国科学社的挚友秉志是动物学权威,和胡先骕齐名,学生遍及国内,被聘为名誉教授,但可惜战时交通阻塞,秉志无法从上海来骕,故始终未能到校。
(二)购置教学设备
生物学科的开设需要大量实验仪器,但战时情况特殊,大部分高校在设备方面都捉襟见肘,国立中正大学也不例外。国立中正大学曾向美国订购一批仪器,从香港运入,可惜日寇占领香港,致使这批仪器一直搁置在港。植物标本方面有技师唐善康。唐善康出身于国内知名的福建唐家,他的伯父专门给英国人剥制标本,据说在鸟类中如果有他不认识的就可能是新种。唐善康的堂弟也曾在正大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由唐善康的儿子唐宗植接任。植物标本有专人到各处采集。先是静生生物所的刘其燮后是杨洋学。助教也带学生出去采集。
(三)合理设置课程
生物系第一学年所上皆为普通课程,大致与农学院其他各系相同,仅是生物系必修中国通史而其他各系必修经济学。第二学年,生物系根据术业专攻,又分为动物、植物二组。二组共同修习的课程有高级英语和有机化学。动物组必修脊椎动物比较解剖学和无脊椎动物学,相比之下前者较为繁重,耗时较多。植物组则必修植物形态学与植物分类学,所用标本多为严楚江教授提供,后来学校和学生也会自行采集。
三、正大生物系的结局
1946年理学院成立,生物系归属理学院。1947年,在严楚江院长的倡议下又分为动物系和植物系,分别由王有淇和陈梅生任系主任。解放后改为南昌大学,动、植物系又在1951年合并为生物系。1953年院系调整,生物系学生转到中山大学,师范部生物科学生转到湖南师院,教师分别调到武汉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和湖南师范学院。留在江西师院的生物系以后并入江西大学生物系。中正大学生物系毕业生遍布海内外,成为生物学界的骨干力量,其中原江西大学的林英教授(后调任海南大学校长)领导下的江西大学生物系,继承了正大生物系的传统,拥有大批正大培养出来的教授,在生物教学与科研方面取得了丰硕成果。
参考资料:
[1]胡迎建、胡江华:《胡先骕研究论文集》,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6。
[2]智效民:《八位大学校长》,长江文艺出版社,2006.1。
[3]胡宗刚:《不该遗忘的胡先骕》,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