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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历程上,若对物质文化的追求是为了延续生命和更美好的生活,那么精神文化的创造则是求得心理平衡和审美的需要。历史告诉我们的常常是两者的结合,越古越明显,五福艺术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完成并生还起来的。五福寓意之精髓丰富了宫廷美术,人文美术,宗教美术、民间美术,并交织在众多的手工艺中,以至于现代的科技工艺也承载着历史的文明,五福文化成了深入各时代、各阶层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福开拓一部中华民族的历史,就是人们孜孜追求美好生活(福禄寿喜财)的历史。提起它,人们并不陌生。但说起五福是什么,知道的人不见得很多。在《书经》中记载:“五福,一曰寿,二曰福,三曰康宁,四曰好德,五曰考终命”,寿为长寿,以此类推,为富贵,康宁,好德,善终。有词云:长寿是命不夭折而且福寿绵长;富贵是钱财富足而且地位尊贵;康宁是身体健康而且心灵安宁;好德是生性仁善而且宽厚宁静;善终者是能在避免横祸,心无烦恼与牵挂,安然而自在的离开人间,就是无病而终。五福中最重要的是第四福——“好德”有着生性仁厚,宽厚宁静的德,这是最好的“福相”因为德是福的根本。福是德的结果和表现,以此敦厚纯洁的“好德”不断增长,培植其他四福,逐渐形成了完整的五福。千百年来人们这样祈盼,为此付之行动,成就了中国独有的文化式样“五福文化”。
五福的题材在艺术中被广泛应用,从徽州木雕到杨柳青板画等,再到现代艺术,五福文化比比皆是。
徽州木雕是著名的徽州三雕(专雕、石雕、木雕)之一,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走进徽州的建筑群,狭长的巷子里,偶尔有几束阳光,穿过石雕透窗,把美妙的花纹印在对面的墙上。梁、枋、斗拱、雀替、隔扇、栏窗、每一样都是精雕细琢,石刻的仿佛闻风可动,木雕更是呼之欲出。在这样的气氛中家家户户门楣上经常看见漂亮生动的刻画着五只蝙蝠(蝠为福)的装饰,或斜或正,自由成趣,适合于长方之中。它与大门结合意为五福临门,周围配以莲花表清静不被污染,加上入情入画的人(仁意礼信),细看下来总是有个典故或故事。它们不拒绝材料,石和木刚柔并济,线条也便更显刚中透柔,柔中有刚。所有雕饰,多一分繁,少一分简,此景正是徽州商、儒、官风的心照。他们主张重视教育,“村有十户,不费诵读”,一溪之地便有考中三状元三进士的典故,而且勤奋节俭,十三、四岁便开始走出家门,涉入商海,以商入文,以文入官,以官则商,从魏晋末到明清迅速崛起。商、儒、官精英比比皆是,为后人留下深厚的文化奠基。在《四库全书》中收集3961种精学,徽学占了197种,十八分之一,甚是有效。
在清朝,福文化有增不减,康熙福字、五福临门、五福捧寿等仍在宫廷、民间流传,适用于皇帝的服饰、人们的日用品、各类建筑装饰、各类画卷等。在我国的北方还有一种用木板刻制的年画,流传着很多关于五福的创作。这种年画因在天津市西南杨柳青镇生产而得名,始创于明崇真年间,盛于清代雍正、乾隆至光绪初年。最早开画铺是戴廉增、齐健隆两家,后来又有惠隆、美丽、宪章等字号,其中《金寿童子》是有代表性的关于五福创作。画面中小孩子抱着宝瓶意为平平安安,从宝瓶中飞出五只蝙蝠,表示宝瓶中藏着五福,希望孩子们聪明、伶俐,五福具全。只有五福合起来才能构成幸福美满的人生,一分开可就不美妙了。而且五福当中,最重要的是第四福——“好德”。因为德是福的原因和根本,福是德的结果和表现,以此敦厚纯洁的“好德”,乐善好施,才可以培植其它四福使之不断增长。
光绪年间的“五福临门”是受广大群众喜爱的作品,画面上的穿华丽朝服的天官,各持福旨一道,象征天降五福与门前,幸福生活开始,人们穿戴的是官帽袍褂。加上清代服装,建筑背景都已有了洋式格局,充分反映清朝末年的西风东渐的生活奇趣,也只有民间画师才有这样的活泼,不避讳表现出生活中的矛盾和变化,做工精细。在制作方面大都用旧法,即在木板上先雕刻出形象的线条,然后付印,部分画面再由人工沿着画面上的轮廓,染色上彩,有的纯用墨的浓淡来涂饰,有的用彩色描画,头脸衣服重要部分,用铅粉晕染,使五福艺术别具风格。
到乾隆年间,《五福三星》的作品诞生了。福星(吏部天官)、禄星(南极仁翁),寿星(员外郎),这象征了“三星在户”,与童子持瓶组合,瓶中升起五只蝙蝠,五福临门之意。
乾隆四十一年,恭王府由于和的出现而成为人们所关注的焦点。走进府门,以五福为题材贯穿了整个园林的设计。据说,全部加起来恭王府里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蝙蝠图案,即万福之意。恭王府花园又名“朗润园或萃锦园”,据专家考证始建于明朝。全园南北长约150米,东西宽170米,占地面积28000平方米,有古建筑31处,面积2800平方米,建筑布局分为三路,皆予蝙蝠为饰,三路福道。徜徉于园中尤如漫步在山水之间。与府邸由于恭王府府邸和花园设计富丽堂皇,斋室轩院曲折变幻,风景幽深秀丽,昔日有碧水潆洄并流经园内,因此,一向被传为《红楼梦》中的荣国府和大观园。中福路以一座西洋建筑风格的汉白玉拱形石门为入口,以康熙皇帝御书“福”字碑为中心,前有独乐峰、蝠池,后有绿天小隐、蝠厅,布局令人回味无穷。东福路的大戏楼厅内装饰清新秀丽,缠枝藤萝紫花盛开,使人恍如在藤萝架下观戏。戏楼南端的明道斋与曲径通幽、垂青樾、吟香醉月、流杯亭等五景构成园中之园。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月色下的花园景致更是千变万化,别有一番洞天。诸多中外游客慕名而至,寻觅着翠山碧水、曲径幽台在诉说的如烟往事。
清代皇帝,在每年春节都要亲笔御书大福字 , 赏赐给有功的王公大臣,以表示天子对臣下的恩宠。恭王府的福字碑为康熙御笔之宝,隐于密云洞中,谓之洞天福地。纵观康熙皇帝亲笔所书的这个福字刚劲有力,颇具气势,右上角的笔画像个多字,下边为田,而左偏旁极似子和才字,右偏旁像个寿字,故整个福字又可分解为多田多子多才多寿多福,巧妙的构成了福字的含义,极富艺术性,且意味深长。更为珍贵的是碑的右上方,刻有康熙的玉玺以镇福,因此,此“福”字被誉为天下第一福。 恭王府府邸前身为乾隆权臣和的宅第,其后为庆王府,再后为恭王府。“多福轩”原为王府东路二宫门内的第一组完整四合院,是府邸中一处重要的殿堂,研究其历史沿革并对它进行科学保护和修缮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五福艺术工艺形式多样。到了现代,2006年1月22日由著名邮票设计家王虎鸣设计的武强木版年画邮票在全国发行。全国发行的武强木版年画邮票一套4枚,分别为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富贵花开、狮子滚绣球,这是衡水历史上发行的第一套邮票,也是衡水首次以“国家名片”的形式向海内外展示自己的独特文化。
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成为世贸组织成员,之后,在上海组织了WTO会议。五福文化代表中国政府为各国总统们准备精美的唐装,金色五福捧寿图案给整个会场增添了祥和友好,最终会议圆满成功。
每逢春节,五福艺术更是深入人心,家家户户贴对子,横批五福临门,中间贴大福字,上面有各种各样的五福图案。在礼盒上也要放上漂亮的剪纸五福团圆。到了年夜,新年晚会的主持人祝福全国人民送来了五福临门贺词。走进农民频道,一幅幅新年祝愿的五福片头又让人耳目一新,喜气精神,再次送来了五福的祝福。
如今,在一面挽救传统文化,一面盲目删除过去的今天,人们仍然离不开这古老的福文化并寄以希望。福的民族历史将继续延续下去,正象“大家”所说:人们远离不悦的境遇,逝去晦色的心灵,让微笑不再害羞,用吉祥和宽容庄严世界,所有的生命共同创作民族和谐的艺术人生。
参考文献:
1. 安徽省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图书出版领导小组:《文化
徽州》,安徽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
2. 张海鹏、王延元:《徽商研究》,安徽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3. 张道一主编:《中国民间美术词典》,江苏美术出版社,2001年版。
4. 文化部非遗小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7年版。
5. 尹靖主编:《中国文化大观》,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年版。
6. 《杨柳青木板年画集》,天津美术出版社,1992年版。
张 琳:廊坊师范学院美术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