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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雕刻、光的对话,
产生了一种光影之间的共舞。
我要将这种共舞发挥到极致。
The Conversation of precious stones,
sculpture and light create a dance of light and shadow,
which I will elevate to the full.
Wallace Chan
古董双年展震惊了巴黎
2012年9月举行的第26届巴黎古董双年展上,第一次出现了亚洲面孔。由“老佛爷”卡尔·拉格斐(Karl Lagerfeld)负责筹划布置的这届双年展在巴黎大皇宫举行,来自香港的知名珠宝艺术家Wallace Chan受到法国国立古董商工会(Syndicat National des Antiquaires) 邀请,成为双年展历史上首位参展的华人艺术家。
“那个时候法国刚刚好有个双年展,所以我被引荐给法国国立古董商工会的主席戴克成 (Christian Deydier),他一看到我的目录就说:‘这个不是珠宝,这个是艺术品。’一定要我去参展,所以我就这样受到邀请。” Wallace告诉本刊。
1962年,首届古董双年展正式于大皇宫举办,在其著名的玻璃拱顶下,全法国及世界首屈一指的古董商、珠宝商、书商在亭台楼阁花园流水的围绕中,共聚一堂,参与见证此伟大盛事。展会参展作品也一向以稀有兼高质量而著称,因此两年一度的盛会,每一届皆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皇室贵族、官商巨贾以及古董和珠宝收藏家到场。
“其实我的参与引起很大的争议,因为大品牌都觉得这个主席怎么会找到一个东方人来?西方排队的还有很多品牌,都不让进去,为什么中国人就能进去呢?而且每一次戴克成 (Christian Deydier)接受采访时,他总是在讲‘Wallce Chan’。”
只有10个品牌才能被允许参加这次双年展。而其中只有5个品牌被认定为真正的珠宝,它们分别是:Cartier卡地亚、Van Cleef & Arpels梵克雅宝、Harry Winston海瑞温斯顿、Bulgari宝格丽和Wallce Chan。
在双年展上,Wallace Chan的出现使得其他展品黯然失色。
“一个东方人,怎么会有珠宝的品牌,不是模仿我们的吗?工艺你们一百多年都没做了,宝石你们又认识什么?就是有点看不起我们的感觉。但当我的作品得到展览的时候,他们都震撼了。每一天,我们小小的展示地方的观看人数都比其他品牌多一倍,而且新闻报道也很多,‘这个中国人震撼了整个西方,这个中国人改变了珠宝的历史!’并且评论的都是一些大的媒体。”展览期间,法国的前总统,还有很多大明星和一些皇室成员等,也特地参观Wallace Chan的展厅。“他们的感觉是,中国人的思想和工艺不会输给他们,中国人的创意从此他们再不可小觑。我觉得这是我们中国人在珠宝界扬眉吐气的时候!”Wallace微笑着说。
中国人的灵魂,不为利益低头
有很多大品牌在双年展之后向Wallace下订单,或者开出丰厚的条件请他过去当设计师,但都被Wallace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觉得我是中国人,拥有中国人的皮肤和灵魂。如果跟他们合作,没有自己的名字在上面,我是不会把自己卖掉的。我可以把自己卖给全人类,但是不可以卖给一家公司,卖给哪家公司,我必须有名字出现,我觉得这才有价值。因为我们已经走了这么多年,痛苦了这么多年,那我们的精神、我们的价值在哪里呢?因为我经营的不是生意,我经营的是一种生命,经营的是自己的灵魂跟自己民族的思想。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把自己卖出去,曾经在伦敦有一家公司出很高的价,他说我赚不到这么多钱,但是我依然拒绝了。” Wallace坚定地说。
“我一直走到现在,还是坚持我的信念,很苦也依然要坚持,我不是一个享受型。因为对我来说不管做什么,如果在享受、在快乐那其实都是在退步,所以每一次我都对自己加压,尤其是有压力的时候,因为如果不加压,那压力会更大。如果我跑去舒压,结果舒压之后我自己还没有搞定,但时间已经逝去。所以我从没有停止过。”
Wallace Cut「世英切割」,源自米开朗基罗的启迪
Wallace的作品工艺超群早已得到业界认同,他于1987年始创的Wallace Cut「世英切割」,是他的成名作。这种雕刻法,以逆向思维为主导,结合了阳雕和阴雕的技术,深化为立体内雕,配合精算式进行角度切割,改变折射角度令影像重叠,形成立体多线条的倒影,始创出五面倒影的雕刻法,被命名为Wallace Cut「世英切割」。这种立体内雕和幻象雕刻法,只有透光的材料才可以显现其玄妙的幻觉,是前无古人的反传统雕刻技法,荣获当年香港珠宝设计大奖,也为Wallace奠定下雕刻大师的地位。
“我们每天眼睛睁开遇到的就是光,光给我们什么呢?光可以说是心里的光,心里的光就是智慧。而外在的光是什么?外在的光就是带领你去思考,去感受。当我看见米开朗基罗雕刻的那些肌肉,人体为什么那么完美?其实他已经把光捋去了。我曾经请过一些模特,按照他们的肌肉去雕塑,虽然雕塑得一模一样,甚至用尺子去量,但还是没有那种美感。但是米开朗基罗是把人体夸张了,当光在人的皮肤上游走的时候,他可以把一些重要的线条雕刻得更深,他知道如何展示‘里面’,赋予了作品生命感。”Wallace向本刊介绍。
“由于这个原因,我便将其运用到宝石上,开始切割。当光在宝石里面游走的时候,我运用什么样的角度、什么样的切割方法使得宝石更亮丽、更柔韧?或者说让光接触宝石的面会更多?怎样在有限的面积里面让光发挥得更亮呢?我会把它磨得更浮、更高,那它接触到光的面就更多。如果是半透明的翡翠和白玉想使它们更温润,那就磨一个坡面,下面必须也要有一点点好像锅底的感觉,让光进去之后在下面游走,同时又很温润地反射出来。在钻石、红宝石和蓝宝石切割的时候,为什么上下角度越多,产生的光彩就越灿烂呢?那就是光的折射问题。但是像钻石不能说54个面出来的切割是最好的,其实这不是绝对的。因为当你的钻石是一克拉的时候你切割了54个面,呈现的状态是最好的,那50分的钻石怎么可能是54个面?因为它已经很小了,光进去后就变成很零碎,看起来就没有那种霸气,那必须把角度减小。但是如果它是50克拉的,怎么可能也是54个面呢?那就会使光变得一大块一大块的。因此这就是我对光的一个探索。”讲到这些专业性的内容时,Wallace的双眼在发光,你能感受到他对珠宝的热爱已经是一种痴迷的境界。
“在设计的时候,怎样让宝石产生更亮丽的光?你可以在这块宝石的外围加上不同的颜色,比如中间这块宝石是红色,如果你在它周边加上绿色或者黄色的宝石,一经反射,中间这块红色宝石就会特别的突出。所以不是说我中间什么主题,旁边就围一圈钻石,这种是很传统的做法,没办法表现这颗宝石的璀璨。甚至说以宝石主题去反射它的色彩,也能够使得这个设计更精彩。”
Wallace所讲的这些工艺,都是他每天要遇到的一个课程。在这样的学习和探讨中,他的珠宝才能走入一个更高的境界。
鬼斧神工的钛珠宝
珠宝首饰都以金属为骨骼,而传统工艺多以黄金作为珠宝的龙骨。而黄金的重量很大,一些大型的配饰如果运用黄金,其实不便于佩戴。Wallace就发现了这样的缺点,突破性地运用钛金属作为珠宝的骨架。钛金属坚硬、轻巧,而重量只有同体积黄金的五分之一,大大扩展了珠宝设计的可能性。
然而,钛的禀性抗拒铸造、镶嵌,难与宝石相处。要克服重重障碍,方能驾驭自如,与宝石共舞。为了以宝石和钻石来“彩绘”他的雕塑品,Wallace花了8年时间,克服钛固有的物理秉性,令钛能有机地造就他的艺术珠宝——可穿戴的雕刻艺术品。
“我第一个作品就是一边是25克拉的钻石,另外一边是27克拉钻石的一对耳环,我一进入珠宝领域就是做这种比较贵重的首饰。但是做这个珠宝一直都在研发、学习,并且解读自己内在的心态。最终我觉得如果以黄金做底这个珠宝会太重,那我的珠宝能展现的空间就小很多,因此我又开始了研发以钛作为珠宝的骨架。” Wallace边说边将他衣服上别的一枚精美的蝴蝶肩针拿给本刊,“你可以看到这个‘蝴蝶’,如果用黄金,它会是现在的5倍重,根本戴不到衣服上,因为衣服会变形。如果做一个耳环,太重了耳朵也会变形。但是用了钛之后,我的‘蝴蝶爪’可以很小,当光进入宝石的时候这个爪挡碍光进入的空间就小了,所以使宝石更灿烂、更亮丽。”
Wallace Chan的钛珠宝于2007年在瑞士巴塞尔(Basel World)珠宝展上首度展出,为高级珠宝创作掀开全新的一页。其以钛作为珠宝骨架的经典珠宝艺术作品受到世界各地顶尖设计师及收藏家的美誉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