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走在皇宫大街,看见一座又一座的古老石像,在月光下仿佛拥有扣人心弦的魔力,随时会睁开眼睛。
独树一帜 善恶对立
最近又去了趟印尼巴厘,每两三年总要走一次。论路程从香港到巴厘比起到泰国、马来西亚较远,论海滩水清沙幼,这小岛也不及苏梅、攀芽及马尔代夫。为何总是会不断回去?答案是回去看巴厘岛上的石像。
还记得林子祥于上世纪80年代有一首很受欢迎的作品,歌名叫《石像》,歌词大概如下:“美丽美丽石像,沉默里是顽强,能令我一心向往,凝望美丽石像,今天奋力图强,长路这一刻再踏上……”大概与巴厘石雕的缘早已种下。
巴厘岛满街都是石雕,由首府登巴萨大街回旋处的巨型神话英雄,到乌布区满街神庙神像或商店、民居门口摆满的石雕像,有神有人,有动物,有笑面也有狰狞。巴厘人在印尼这回教国家中独树一帜,他们是信奉本土化的印度教,但跟印度本土的印度教又不大相同,巴厘人民始终保留了自己的文化及风俗习惯。
满天神佛,宗教的宇宙观也是巴厘人的世界观,形成了独特的生活艺术及文化传统。小小石像反映着他们对世界的理解。
石刻神像不单代表各门教派,背后有自己的故事,亦具有某种寓意或象征,借以反映社会生活。在巴厘人神话传说的角度中,这些沉默地站立在各个建筑上的雕像,其实都拥有自己的生命,有活力兼有法力。待日落西山,黑夜降临,便会结伴在夜间行动。古老传说有几分真我不知道,但说神像在不同时段改变形态,我猜想这大概跟光线的变化有关,在晴天或阴天的日子里,石像出现不同的味道倒是事实。
每年从10月至次年3月是巴厘岛的雨季,这天中午在乌布市中心神庙莲池旁的Cafe Lotus山吃午饭,早上还是大太阳,午饭时天色突然暗下来,不用几分钟光景,就下起大雨来,但转眼又阳光普照。单是一顿饭的时间,一座石像已经出现不同的变化。晚上走在皇宫大街,看见一座又一座的古老石像,在月光下仿佛拥有扣人心弦的魔力,随时会睁开眼睛。
留下岁月的沧桑
而随着时日的推移,他们脸上会长出斑驳的苔藓,如一张经历风霜的脸容。旧皇宫大街民居前有一列被人弃置的石像,是一队造型可爱的奏乐人,一张张的面孔,亦印记着岁月给他们留下的沧桑,位处奏乐队对面的神庙Pura Puseh的巨型神像雕刻,怒目圆睁,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巴厘岛的石雕大多以砂岩或火山岩雕成,两种石像材料都源自同一种火山灰岩,分别有白色和深灰色两种。石质跟一般石膏像的硬度差不多,粗糙的外表令石像不适合精雕细琢,却增加了一种粗犷原始质感。
这些石像经历岁月流逝,因侵蚀而面容改变,也因苔藓而出现色斑,但也有石像未变,而四周环境改变,见证物换星移。
每一次踏足巴厘,走在乌布、巴土布兰、马斯等村落,看着这些石像,总有似曾相识之感。或者,十年前我们已经打过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