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华北、华中的大片土地沦为日寇之手。随着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步步加深,无数中国民众在炮火中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纷纷背井离乡而沦为难民,其中的部分人辗转来到昆明。面对颠沛流离、生活无着的难民,云南省各级机构进行了积极地救济,包括运送配置难民昆明总站、成立云南难民职业介绍委员会等措施,取得了积极的效果。
关键词:抗战时期;昆明;难民救济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由于国民党军队在正面战场上不堪一击,一溃千里,北平、上海、南京、广州、武汉等重要城市相继失守,华北、华东及华南地区大片国土沦丧。随着日军挥师南下,兵临南京,国民政府被迫于1937年底迁都重庆,云南遂成为重要的战时大后方,各战区许多机关、企事业单位人员随之迁移到昆明。与此同时,无数在敌人的炮火之中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民众也随之涌入了昆明。
一、昆明难民的概况
随着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云南的战略位置凸显,不断地有来自各地的难民流入昆明。入滇的大的难民潮有三次:一是抗战初期,大量难民内迁西南;二是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大量难侨、滇西难民入昆;三是1944年豫湘桂战役惨败,湘桂两省难民纷纷入黔滇。昆明市人口因此剧增,由抗战前的10余万人增至30万人。据《云南日报》的報道,抗战爆发后1938年至1941年间,昆明出入境人数从1938年开始入境人数超过出境人数,当年净流入670人。此后逐步增多,最多的年份是1941年12月,入境人口达14774人,净流入14030人。最少的年份是1941年5月,入境人口858人,净流入426人。虽然昆明市人口也有出境的,但总体来说昆明市入境人口远远超过出境人口。
1944年日本发动湘桂战争,战区的难民纷纷后移入滇。1945年1月,湘桂来昆难胞已达781人,至2月底,“云南省临时救济湘桂难胞委员会”登记的难民有1490人。据各省来昆难民调查委员会第六次会议报告称:“第二期审查合格难民计4630人,无法调查者计645人,不合格者计222人,总计第二期登记5497人。”[1]合理安置这些迁移人员,不仅有利于抗战大后方的社会安定,而且有利于促进云南各方面的长足发展,増厚抗战基础,适应抗战建国方略的需要。正如当时的职业介绍工作者喻兆明就对人才的调剂和服务做出评价:“这个问题如能适当解决,就可以增加抗战建国的力量。否则,也可以影响后方的秩序。”
二、昆明各级机构对难民进行的各种救济
(一)运送配置难民昆明总站
抗战爆发后,难民数量逐年增多,国民政府为改善这一局面,整合全国救济机关成立中央振济会,在全国设立6个救济区,在难民转徙路线上,设立26个运送总站和132个分站,166个招待所”。云南先后设立有总站1个,分站4个。[2]昆明总站于1939年1月成立,在小东口外小菜园道德庵和武成路武庙分别设立难民收容所两处。总站每月收容难民,发放口粮代金,并设立第九赈济工厂及云南瓷业公司,以工代赈,同时举办小本贷款,救济小贩。1940年日军进入越南,大量难民入滇,昆明总站派员于是年11月17日和12月15日分别设立蒙自分站、文山分站给予救济运送。两分站除难民运送配置工作外,还协助地方政府办理慰问、防护、发赈、募捐、救济等事。1942年日军侵占滇西,滇西难民内迁,昆明总站又于是年5月1日和1943年7月1日分别设立下关分站和保山分站给予救济运送。
(二)云南难民职业介绍委员会
抗战爆发后,难民入滇生活无着,为促进其就业,1939年6月,省赈济会联合昆明难民站、中华职业教育社、男女青年会、昆明市政府社会局、昆明各日报社等机构合组难民职业介绍委员会,9月20日正式开始办公。委员会有委员9人,其中常委5人,主任委员1人,下设总登记处,设总干事1人,总干事领导总务和介绍两组,每组设组长1人,干事2人。介绍所由总干事主持日常工作,主任委员为对外代表。根据统计,1939年登记求职者600人,女性20人,需求共350人,需女30人,求职成功200余人。1941年登记求职者3322人,男2766人,女556人,需求2615人,男2100人,女515人,求职成功2583人。[3]
(三)云南省临时救济湘桂难胞委员会
1944年4月,日军发动豫湘桂战役,国军惨败,难民纷纷退入黔滇境内。为了应对这次难民潮,1945年1月,云南省社会处以省党部、省赈济会、青年会、市政府、湖南旅滇同乡会、中国红十字会昆明分会、两广同乡会等13单位为委员成立该会,社会处处长陈廷璧任主任。下设总务、登记、慰问、医药及服务组,并在桃园小学内建招待所一个。至当年2月共计有难民1490人前来登记,每人发给救济费国币400元,共计59.6万元。招待时限为1个月。在此期间,以介绍职业、以工代赈、垦荒殖边等办法遣散105人,每人发给遣散费1000元,共10.5万元。[4]后难民渐少,2月7日停止工作。
(四)组织回乡遣送
抗战胜利后,组织难民返乡被提到了议事日程。1946年1月16日起至3月2日止,协助义民复员协进会办理遣送在昆义民,先后开出半费或免费车五批,计半费遣送义民463人,免费遣送赤贫难民386人。继因行总驻昆遣送难民临时办事处成立,由该处会同各有关机关组织各省来昆难民调查委员会,负责办理难民登记调查,经审查合格者,分期造册汇请行总驻昆遣送站运送。“第一期计登记难民3020人,审查合格者1417人。第二期计登记难民5497人,审查合格者4747人。第三期计登记5858人,审查合格者5641人。第四期计登记难民2811人,审查合格者2793人。先后共计办理登记四期,共登记难民17186人,审查合格者共计14598人,至11月底均全部遣送完毕。”[5]
此外,云南省难民组训委员会、昆明市小学教师服务团、云栖儿童教养院、中华基督教徒联合会难童教养院、坤维慈幼院等机构,在难民救济活动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昆明难民救济情况总结
难胞来昆后,先到昆明难民总站申请登记,换发难民证,然后凭证到各收容机关。“粤桂籍难民,由两广同乡会收容救济。湘籍难民,由湖南同乡会收容救济。其他省籍及两广、湖南籍一部难胞,由昆明难民总站设立临时招待所凭证收容救济,供给膳宿。来滇之湘桂难胞,抵昆登记者约2700余人,除有亲可寻或有业可谋者外,由会向难民总站、中缅运输局、川滇铁路局、远征军司令部等处商洽车辆、免费疏运愿往他县之难胞。其滞留昆明者,通过云南难民职业介绍委员会介绍职业,妥善安插。”[6]赈济会与昆明难民总站合作为难民配置工作和垦殖,如为滇缅铁路和中国茶叶公司配置工人到曲靖、思茅地区垦殖等。
昆明难民是抗战的特殊产物,它与战争相伴而生,并随着战争的结束而逐渐减少,趋于消亡。抗战时期,国民政府、云南省政府和社会各界对昆明难民所采取的各种救济措施,取得了积极的效果。大批难民在衣、食、住等方面得到了来自政府和社会各界的救助。有些难民还在异乡谋得一份工作,有了一定的生活来源,实现了自谋生计。当然,昆明的难民救济工作也存在许多不足,有些政策措施在实施过程中因多种因素的制约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但毕竟成绩是主要的。
难民问题仍是当今的一大社会问题。难民问题的解决不仅有助于社会秩序的安定,而且将难民转化为生产力量还可以增强国家的抗战实力。所以,我们要标本兼治,从根本上解决难民問题。抗战时期昆明采取的应对难民的措施对我们今天解决这一长久的社会问题也提供了一些可借鉴的经验教训。
参考文献:
[1]32-8-2.报告关于调查战后失业人员情况和逃昆难民民册[Z].昆明市档案馆馆藏,1943年8月12日至1946年10月30日
[2]民国云南通志馆.续云南通志长编(中册)[Z].1985年版,第392页
[3]李文海主编.民国时期社会调查丛编(社会保障卷)[M].福建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30页
[4]云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云南省志(民政志·卷52)[Z].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283页
[5]云南省档案局(馆)编.抗战时期的云南——档案史料汇编(下)[M].重庆出版集团&重庆出版社,2015年8月第1版,第928-929页
[6]赵晓龙.民国时期云南社会保障制度研究[D].云南大学硕士论文,2016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