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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水而生、古典园林、江南小镇、粉墙黛瓦,吴文化的发祥地等等,这些都成为苏州这座拥有2500多年历史文化名城的独特风貌。由于城内河道纵横,又称为水都、水城、水乡,13世纪的《马可·波罗游记》将苏州赞誉为“东方威尼斯”。历史上,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是传统文化发达、园林风景秀美的城市,多样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更是留存至今。听昆曲的行腔婉转、找苏州人聊聊天、随意走走停停,才是真正的江南味道。
吴语评弹,天簌之音
2019年上半年,一部《都挺好》电视剧风靡大街小巷,而剧中营造的生活氛围正是小桥流水的苏州。除了情感的表达,剧中还有不少特色地域风情的呈现。如片头曲中三弦与琵琶声交相辉映的苏州评弹,一下子就把观众拉到了吴侬软语的姑苏,既有腔调又有韵味,同时也让传统文化被更多人所知。
评弹是苏州评话和苏州弹词的总称,采用吴语徒口讲说表演的传统曲艺说书戏剧形式,流行于江、浙、沪一带。评弹历史悠久,在四百多年前的明代,苏州地区已经有说书活动。据吴县志记载:“明清两朝盛行弹词、评话,二者绝然不同,而总名皆曰说书,发源于吴中。”最著名的艺人王周士曾为乾隆皇帝演唱过,之后名家流派纷呈,使苏州评弹艺术历经200余年至今不衰,并于2008年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项目名录。
苏州评弹有说有唱,大体可分三种演出方式,即一人的单档,两人的双档,三人的三个档。弹词一般两人说唱,上手持三弦,下手抱琵琶,自弹自唱,内容多为儿女情长的传奇小说和民间故事。弹词用吴音演唱,抑扬顿挫,轻清柔缓,弦琶琮铮,十分悦耳。经过历代艺人的创造发展,曲调流派纷呈,风格各异。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苏州弹词艺术经过艺人们自觉的整旧创新,艺术上有了很大的飞跃。新节目不断涌现,长篇有《白毛女》《李闯王》《青春之歌》《江南红》等,中篇和常独立演出的有《老地保》《厅堂夺子》《庵堂认母》《新琵琶行》《大脚皇后》等。然而20世纪末期以来,苏州弹词听众锐减,书场萎缩,艺人大量流失,生存发展面临危机,亟待抢救和扶持。
水墨昆腔,水袖柔婉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而纠结流离。”这便是出自明末万历年间汤显祖的《牡丹亭》经典名句,日后更是成为昆曲的代名词。当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在伊丽莎白时代的伦敦剧场赢得阵阵欢笑的时候,在中国富绅的家庭表演场地或民间的露天剧场里,《牡丹亭》中那个神秘而绮丽的梦境让人们如醉如痴。
昆曲发源于14世纪的苏州太仓南码头,后经改良而走向全国,自明代中叶独领中国剧坛近300年。昆曲唱腔华丽婉转、念白儒雅、表演细腻、舞蹈飘逸。在语言上,昆剧原先分南曲和北曲:南昆以苏州白话为主,北昆以大都韵白和京白为主,加上完美的舞台置景,可以说在戏曲表演的各个方面都达到了很高境界。
昆剧的表演拥有一整套“载歌载舞”的严谨表演形式,其表演的最大特点是抒情性强、动作细腻,歌唱与舞蹈的身段结合得巧妙而谐和。载歌载舞的表演特色,尤其体现在各门角色的表演身段上,其舞蹈身段大体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说话时的辅助姿态和由手势发展起来的着重写意的舞蹈;一种是配合唱词的抒情舞蹈,既是精湛的舞蹈动作,又是表达人物性格心灵和曲辞意义的有效手段。
除了继承元明以来戏曲角色服装样式外,昆剧的有些服装和当时社会上流行的穿着很为相似。反映在戏上,武将自有各式戎装,文官亦有各样依照封建社会等级不同的穿戴。脸谱用于净、丑两行。属于生、旦的极个别人物也偶然采用,如孙悟空(生)、钟无盐(旦),颜色基本用红、白、黑三色。
昆剧基础深厚,遗产丰富,是中国传统文化艺术高度发展的成果,在中国文学史、戏曲史、音乐史、舞蹈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女红之巧,十指春风
作为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文化古城苏州,在这里孕育出的苏州刺绣艺术,亦早已闻名于世。
苏州刺绣素来以精细著称,最出名的莫过于用最细的线绣出栩栩如生的作品,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或者说需要某种特定的要求才能够看到,是中国刺绣工艺中最具特色的一种,而这样的苏绣却起源于某种习俗的变化。
传说,古代周太王古公亶父的儿子泰伯、仲雍来到今江南苏州一带建立了吴国,当地人有断发文身的习俗。仲雍做了吴国君主,想破除这种陋习,于是和长老们商议。不料他们的议论被正在缝衣的孙女女红听见了。她边缝边听,走了神,一不小心,手被针扎了一下,一小滴鲜红的血顿时浸染到衣料上,渐渐晕开成小花,于是女红有了灵感:把蛟龙的图案绣在衣服上以替代文身。为了纪念刺绣的发明者,民间至今仍将妇女从事纺织、缝纫、刺绣等活动称为“女红”。
清代是苏绣的全盛时期,并确立了“苏绣、湘绣、粤绣、蜀绣”为中国四大名绣,苏绣则位列之首。解放后,苏绣更是有了长足的发展,可谓流派繁衍,名手竞秀,题材广阔。绣品种类齐全,按品种分,有双面绣、单面绣;按体积造型分,有台屏、墙屏、地屏和大型组合屏风;按表现内容分,有人物、宠物、花鸟、风景、静物、特色建筑物……
如今,苏绣早已形成独立的刺绣风格,但也需要与时俱进。苏绣企业纷纷改革,提出苏绣礼品商务化,苏绣家装设计化的理念,让苏绣工艺不再奢侈,走进千家万户。个性化的量身定做,让苏绣不再局限于陈旧的模式,而是更多地融合进购买者的思路与理念,通过纯朴的苏州绣娘纯手工刺绣而成。讓苏绣不仅是艺术,还更多地渗透进人性化的品味。
石以制砚,细腻隽永
2011年4月29日,威廉王子与凯特?米德尔顿在伦敦完婚。英国王室希望礼物中有一件中国特色的石雕作品,而产于苏州太湖之滨的澄泥石刻便被他们“慧眼相中”。澄泥石刻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瑰宝,送给威廉王子的《早生贵子》澄泥石壶,高12厘米,长18厘米,宽15厘米,造型生动饱满。在创作中还特别设计了中国传统婚礼中最常见的红枣、花生、桂圆三种吉祥物,寓意“早生贵子”。
藏书澄泥石刻的名称由来已久。相传,西汉大臣朱买臣微时贫而樵柴且不废读书,常把书藏于古庙中,因才高学博,被汉武帝重用,先后任会稽太守、主爵都尉。乡人为纪念他而修建藏书庙,镇名由此而得。因澄泥石刻所用石料皆出自藏书镇一带,因此也被称为藏书澄泥石刻。
据史料记载,三国时期,早期制砚区域在镇东部山蒦村,采用灵岩山太湖水域特有的澄泥页岩制作砚瓦,所制砚台称山蒦村砚,亦称灵岩石砚。澄泥石乃太湖水域特有的岩层间的澄泥,经千百万年自然风化而成。石质硬而不脆,因此成形容易,贮水不易干涸,哈气成汁,发墨快而不损笔,精工考究,极具苏州地域特色。与中国传统文化(书画)结合紧密,具有欣赏、艺术、科学、人文、经济、收藏等众多价值,故成为砚中珍品。
非物质文化遗产最宝贵的就是活态传承,最核心的是人的传承。要让澄泥石刻“活”起来,就要让更多的人接触石刻、了解石刻及其背后的故事,从而有可能爱上石刻,为石刻传承贡献一份力量。为此,新生代匠人们聚集了当代苏州工艺美术行业新秀和领军人物,积极打造公共文化艺术空间和交流平台,并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T2航站楼乡愁小栈展厅举办了多场“澄泥石刻让石头活起来”体验泥石刻展示活动。千年石刻精品与东方时尚之都的碰撞,让机场旅客惊叹于“巧夺天工”的中国传统手工技艺。
苏剧、江南丝竹、苏州御窑金砖制作、宋锦织造、玄妙观道教音乐等等,这些璀璨的文化遗产融入百姓柴米油盐的生活百态中,汇聚成苏州城里一个个真实动人的故事,凝结为一幅幅中华文脉生生不息、绵延传承的画卷。
(责编 冯春富)